简潘夏满手是血地抓住手机,
因为剧痛,脸变成了灰白色,甚至还短暂地晕厥了过去几秒钟。
他手指抖得厉害,花了好长时间才点开屏幕,
“我要杀了你……我要杀了你!”
“你杀啊,”林岁朝他勾了勾手,“我就在这里,你怎么还不来杀。”
她说着,又看了一眼手表,“快点,我得走了。”
简潘夏崩溃嘶吼着,“你会坐牢的,你会死刑的!我要把你抓进去……”
他死死握着手机。
林岁:“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,不好意思,时间到了,我该走了,在这个猪圈里多待一秒,我都要短命。”
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,还贴心地帮他关上了门。
林岁脱下防护服和手套,用带子装好,在一旁的角落里烧了个干净。
有人探出头,“谁大晚上的烧纸?”
林岁声音软软的,“朋友走得突然。”
那人说了句“不好意思”,缩回了脑袋。
将一切烧干净,林岁又用酒精将自己的手和衣服喷了喷,才又回到了车上。
回家的话,要开几百公里,太晚了。
林岁找了个不便宜的酒店,住了进去。
入住的时候,前台拿到她的身份证,眼神变了变。
两个前台互相使了个眼色,一个挑眉,一个撇嘴,面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。
是那种吃瓜的、看热闹的、将其他人痛苦当谈资的表情。
他们或许以为自己很隐蔽。
林岁眨眨眼:“怎么了?”
前台小哥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
林岁直直盯着他的双眼,语速平缓,一字一句,
“你刚刚拿到我的身份证的时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,并且还和你的同事对了对眼神,
“很明显你知道我,那么你想说什么?对我有什么意见?企图怎么议论我?”
对方眼神疯狂闪躲着,完全没想到会被这样质问,
他咽了一下口水,
“没有女士,您误会了。”
林岁笑了一下,“是吗?”
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,
直到对方额头冒出冷汗,眼神垂下来四处游离,攥住身份证的手指开始发白,脸上维持的假笑逐渐僵硬抽搐。
林岁这才敲了敲桌面:“还没办理好吗?”
前台小哥一言不发赶紧办理,从头到尾,他和他的同事,都没有再看林岁一眼。
总是喜欢背地里议论阴阳他人的人,大多自卑猥琐,一旦被正面对峙,就会变成缩头乌龟。
就像一些在网上怼天怼地的,现实中大多胆小怕事,压抑废物。
林岁来到房间里,将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打开,在文档里,划掉一个名字。
文档上,记录着几十个网络ID。
她点开几个平台,扫了几眼,又添上了几个新的。
随后,她伸了个懒腰,美滋滋钻进浴缸泡澡。
热流流过身体,将浑身的疲惫都冲干净了。
小姑娘愉快地眯起双眼,全身心地感受着每一处触觉,
她看了一眼时间。
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,没有警察来找自己,
看来,那个死肥猪没有报警。
她回想着自己前段时间经历的一切,就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噩梦。
那天凌晨,朋友的飞机落地,她过去接人。
回来的路上,两人都饿了,但只有烧烤摊开着。
两个女孩子快乐地停下来,点了烧烤,就这两瓶啤酒,兴奋地谈论着自己的近况。
但就在这个时候,三个男人走了过来,朝着他们,笑得不怀好意,嘴里发出浓重的酒气,
“小妹妹,没男人陪啊?加个微信呗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,林岁皱着眉摇了摇手,
为首的光头男莫名其妙就被激怒了,他猛地踹飞了两人的桌子,
“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!”
或许是酒精有些上头,或许是早就对此类生物足够厌恶,
林岁被朋友拉着,依旧骂了一句:“滚远点!”
然后一切就发生了,
剧痛、嚎叫、谩骂、闪光灯、警笛声……
醒过来的时候,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
警察告诉她,很幸运,监控记录了一切。
她轻伤二级,她朋友轻微伤,对方三人因为寻衅滋事和故意伤人已经被拘,
舆论被引爆,由此又牵扯出了一切违法团伙和警方徇私枉法的证据,上头非常重视,办案速度极快,强度极高。
最终,她获得了赔偿和最好的医疗,
打人者及其团伙、还有某些官员,都得到了惨痛的代价。
她虽然倒霉遇到了渣滓,遭受了暴行,但好歹没有造成永久性损伤;
而正是因为她的奋起反抗,才会激怒对方,事情才会闹大,才会暴露出更多的罪行。
这似乎是个恶有恶报的故事,
她似乎应该被安慰,被夸奖,被树立为面对黑恶势力奋起反抗的榜样。
但实际上,恰恰相反。
暴行一直没有结束——无法被惩罚的暴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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