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,林九在急救室的强光中醒来,手腕的星图印记正在皮肤下游走,像条活过来的赤链蛇。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调,护士冲进来时,看见他腕间的红光映亮了整面墙,墙面上竟浮现出青铜阙的立体星图。
"先生,您的朋友......" 护士的话没说完就被林九打断,他扯掉输液管,抓起床头柜上的战术背心 —— 萧战的背心内侧,用凝血写着 "青铜阙,甲骨文,解咒在钟鼎"。手机在裤兜震动,匿名短信发来张照片:生锈的青铜鼎内盛着金红色液体,底部沉着半片鳞片。
"苏雪的血!" 林九的指尖掐进掌心,照片拍摄地点显示为陕西扶风的周原遗址,正是秘卷记载的青铜阙所在地。他踉跄着撞开病房门,迎面撞上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,面具上的云雷纹与归墟的阴符经主卷完全一致。
"摸金后人,别来无恙?" 男人递出半块玉简,玉简边缘刻着 "西陵" 二字,"青铜阙的守鼎人让我带句话:' 解石化咒,需集三朝青铜血 '。"
林九的摸金符突然发烫,竟将玉简上的甲骨文翻译成现代汉语:"夏商周三代青铜鼎之血,可破归墟反噬。" 他认出这是祖父笔记里提到的 "三皇鼎血咒",当年西陵圣女曾用此法延缓血祭反噬。
周原遗址的夜风带着青铜器的铜锈味,林九跟着面具人穿过荒草丛生的祭台,看见九座青铜鼎按北斗排列,每座鼎身都铸着不同朝代的战争场面。萧战的狙击枪突然从鼎后瞄准,护目镜后的眼睛却盯着他腕间的印记:"小心,鼎内是活物。"
"萧战!你还活着!" 林九的声音发颤,看见战友的战术背心浸着血,却仍紧握着那把染血的西陵匕首。萧战扯下面具,露出后颈新添的刺青 —— 与苏雪相同的玄鸟图腾,只是鸟喙衔着半块摸金符。
"周明远用玄蛇血祭了尸解仙,现在他的身体能吸收九阙灵气。" 萧战踢开脚边的青铜灯台,灯油泼在地上竟燃起金红色火焰,"苏雪的鳞片不是石化,是归墟在把她转化成守墓兽。"
青铜鼎突然发出轰鸣,鼎内的金红色液体开始沸腾,显形出苏雪的影像:她的鳞片已覆盖心脏位置,金红色的血液在鳞片下凝结成九阙星图,而周明远的尸解仙形态正握着阴符经主卷,站在归墟青铜门前。
"夏鼎血,商鼎魂,周鼎魄。" 面具人突然揭开鼎盖,露出里面浸泡的青铜剑,"集齐三鼎之血,可在青铜阙开逆转阵。" 他转身时,林九看见其背后纹着与苏雪母亲相同的西陵族徽,原来竟是失踪十年的西陵长老。
"当年灭门案,是阴符会伪造的摸金令。" 长老的声音带着哭腔,"你父亲和苏明修用自己的血,替你们挡住了归墟反噬......" 他指向周鼎,鼎内的液体突然浮现出十年前的场景:林远山和苏明修并肩站在青铜门前,将年幼的林九和苏雪推密道。
"爷爷!" 林九的眼泪滴进周鼎,金红色液体突然逆流,显形出祖父的留言:"小九,青铜阙的钟鼎文里,藏着阴符经的真正用法 —— 不是打开九阙,是关闭。"
萧战的对讲机突然响起老烟枪的杂音:"阴符会的人去了殷墟!他们要抢商代司母戊鼎的血......" 话没说完就传来枪声,萧战的护目镜反光中,林九看见远处的麦田里,阴符会的 "断指队" 正抬着青铜鼎撤退。
"走!" 林九握紧萧战递来的青铜剑,剑鞘上的饕餮纹与他腕间印记共鸣,"夏鼎在二里头,商鼎在殷墟,周鼎在这儿,三血合一才能解苏雪的咒。"
青铜阙的祭台突然震动,九座青铜鼎同时转向殷墟方向,鼎内的金红色液体形成箭头。萧战的狙击枪扫过,发现阴符会的卡车车身上画着与苏雪鳞片相同的九阙星图,而开车的人,竟戴着和沈巍同款的中山装袖扣。
"是周明远的尸解仙分身!" 萧战的子弹击碎卡车油箱,爆炸火光中,林九看见车内坐着的不是别人,正是本应死在归墟的周明远,他的胸口嵌着玄蛇的逆鳞,皮肤下流动着墨绿色的血液。
"摸金后人,你以为集齐三鼎血就能救她?" 周明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"西陵的血早就该献给九阙,当年你祖父就是这么做的......"
林九的摸金符突然飞起,与青铜剑共鸣,竟在鼎身上显形出祖父的日记片段:1974 年,林远山在秦陵遇见西陵圣女,用摸金符换得半块血玉,约定 "摸金与西陵,同护阴符经"。
"爷爷没有背叛西陵!" 林九的剑砍向周明远的分身,青铜剑却穿过虚影,砍在商鼎鼎身上,"你才是背叛者,用尸解仙术玷污九阙!"
周明远的笑声混着鼎鸣:"归墟已经开始反噬,苏雪的鳞片每多一片,九阙就多一道裂缝,你以为关闭九阙就能救她?错了,只有让她成为守墓兽,才能永生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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