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落秘事,探寻线索起风云
咸腥的海风卷着火星掠过篝火,郝雅盯着掌心已经凝固的血珠。
三天前鹦鹉螺荧光渗入伤口的灼烧感还在神经末梢跳跃,那个扎海草辫的女孩被拖走时赤足在沙地上划出的沟壑,此刻正被潮水温柔地抚平。
"他们允许我们修补船帆。"郭轩的声音裹着湿冷的雾气落在她身侧,佩剑与罗盘相撞发出细响,"但日落前必须返回石屋。"
老杰克蜷缩在棕榈叶阴影里咳嗽,怀表齿轮声比昨日迟缓了半拍。
汤姆正用匕首削着木棍,年轻水手颈间新添的贝壳项链随动作晃动——来自某个脸颊绘着月纹的少女馈赠。
当第七个黎明用珊瑚色浸透茅草屋顶时,祭司的鹿皮靴碾碎了郝雅门前带露水的蓝铃花。
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悬在鹦鹉螺图腾上方三寸,郝雅右耳突然涌起溺水般的轰鸣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贝壳在耳道里开合。
"他在教你认图。"郭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,罗盘表面的潮汐纹正在褪色,"这些螺旋纹不是装饰,是潮汐计算符号。"
祭司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东北方,权杖在地面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。
郝雅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,那些被月光泡软的古老音节正在她颅骨内侧重组,拼凑出"腐鲸之眼"这个词——昨夜梦中反复出现的坐标。
危机是在正午珊瑚钟敲响时爆发的。
汤姆举着半截刻满符咒的木桩冲进石屋,裤脚还沾着祭坛边的骨白色细沙:"我就是捡了块发光的石头!"他摊开的掌心里,人面鱼图腾正在渗出靛蓝色汁液。
整个村落的犬吠声突然静止。
酋长权杖顶端的海胆刺毫无征兆地炸开,郭轩的佩剑应声出鞘三寸,郝雅看到祭司的法袍下摆钻出三条闪着磷光的海鳗。
---郝雅指腹擦过鹦鹉螺图腾凹陷的螺纹,珊瑚粉末簌簌落在祭司的鹿皮袖口。
老人喉咙里滚出类似海螺号角的嗡鸣,她颅内的潮声突然退去,那些啃噬神经的贝壳幻影化作细碎星光消散在晨雾里。
"腐鲸之眼藏着比死亡更痛苦的永生。"祭司的权杖在沙地上画出螺旋,三条海鳗在他袍角游弋出诡异的几何图形,"被诅咒的山谷会吞吃影子,让活人变成月光下的空壳。"
郭轩的佩剑在鞘中发出蜂鸣,老杰克掀开棕榈叶遮挡的伤口,暗红色血痂里嵌着半片荧光贝母。
汤姆攥着发光石的手指关节发白,年轻水手后颈凸起的青筋像搁浅的藤壶。
"我们见过被抽走灵魂的躯壳。"郝雅解开缠在腕间的染血布条,鹦鹉螺荧光渗入的伤口结着冰晶状痂皮,"在巴拿马港的灯塔地下室,三十七个孩子睁着眼睛腐烂。"
祭司法袍上的磷火突然暴涨,三条海鳗齐齐昂首指向东北方。
郝雅耳畔炸开成串气泡破裂声,某个裹着海藻的婴孩残影正用带蹼的手掌抚摸她太阳穴。
当她强行催动感知能力时,鼻腔涌出的血珠滴在沙地上凝成诡异的月牙形。
"停手!"郭轩的罗盘撞开她颤抖的指尖,潮汐纹路爬上他暴起青筋的手背,"上次你昏迷了整整两天。"
老杰克突然剧烈咳嗽,怀表齿轮声卡在某个尖锐的刻度。
汤姆的贝壳项链无风自动,人面鱼图腾渗出的靛蓝汁液正顺着他的指缝爬上小臂。
郝雅抹去鼻血轻笑出声,沾血的指尖点在祭司权杖顶端的珊瑚枝上:"您不也把秘密刻在骨头里?"
海风卷着沙粒击打茅草屋顶,祭司法袍下的海鳗突然僵直如石雕。
老人凹陷的眼窝泛起珍珠母光泽,权杖在郝雅掌心烙下个月痕状的灼痕:"那就让海神的吐息决定。"
危机来得比潮汛更猝不及防。
东北方了望塔传来海螺号角的哀鸣,某种混合着腐鱼与硫磺的腥风撞碎了珊瑚风铃。
汤姆最先看到雨林边缘晃动的幽绿色瞳孔——十三对,二十六盏飘忽的鬼火正在蚕食晨曦。
"铁背鳄!"老杰克甩出缠在腰间的渔网,金属坠子撞出火星,"这些畜生只会在月食时上岸!"
郭轩的佩剑已然出鞘,剑身映出酋长炸开的海胆刺权杖。
原住民战士脸上的月纹在剧烈喘息中扭曲,他们涂抹着荧光涂料的骨矛在晨雾中划出冷冽弧线。
郝雅抓起祭坛边的龟甲盾,盾面密文突然渗出咸涩海水。
第一头鳄鱼撞碎篱笆时,汤姆的匕首正插进它布满藤壶的眼睑。
靛蓝色血液喷溅在贝壳项链上,人面鱼图腾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睛。
年轻水手踉跄后退的瞬间,郭轩的剑锋削断了鳄鱼布满骨刺的尾巴。
"别让血溅到伤口!"郝雅用龟甲盾撞开扑向祭司的鳄鱼,盾面密文突然射出光束捆住野兽的利齿。
老杰克甩出的渔网罩住两头鳄鱼,金属坠子竟在它们铁灰色的背甲上擦出火星。
祭司的权杖插入沙地三寸,三条石化海鳗突然活过来缠住最大那头鳄鱼的咽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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