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咏凌坚定的三个字,把这道选择题做成了必答题。
她笑着回应他:“我以为,这次你又要把我抛下……”
陈咏凌的手抚上了她的头发,低声安慰她:“傻得很,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。”
他撑开了些距离,看着黎晴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琉璃珠子,大颗大颗往下坠,却在唇角弯起一道月牙般的弧度。睫毛被泪水浸得乌黑,湿漉漉地黏在眼下,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翅。她的鼻尖泛着娇憨的粉红,随着抽噎轻轻耸动。泪珠滚到唇边时,被那个倔强的微笑截住,在酒窝里蓄成小小的湖泊。
“行了,我从来不知道,你竟这么爱哭。”陈咏凌伸手去帮她擦拭,自己眼角的笑纹却更深了些。
黎晴晴伸手胡乱抹过脸颊,反而把泪水晕开成一片水光,整张脸像沾了晨露的花瓣,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脆弱与美丽。
“可是,我不知道我父母会不会同意。”
“我去跟他们说。”
“你去?”黎晴晴含泪的眼睛弯了弯:“你以什么身份去?”
“明天,你就带我回家,我会正式的向叔叔阿姨提亲,我要娶你。”
“我要娶你”这四个字他说得格外的坚定,落地成钉,凿碎了所有犹豫的空气,他的眼睛里倒映着黎晴晴惊愕的轮廓,瞳孔收缩成灼热的黑曜石,颈侧的动脉下像有一条汹涌的暗河在皮肤下奔流。
在黎晴晴震惊的表情中,他起身,又缓缓的蹲了下去,最后单膝跪地,膝盖与地板碰撞的闷响让床头灯都晃了晃。他的背脊挺得笔直,缓缓的从外套的内袋里面掏出了一枚戒指,没有包装盒子,只是一枚闪着光的钻戒,递到了黎晴晴跟前。这是他回到潼川的那天,从自己的家里翻出来的,这些天一直放在了他身上。
“晴晴,嫁给我。”陈咏凌没有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,而是直接让她嫁给他。
黎晴晴愣住了,半天没有缓过神来。这一幕,是之前的她曾经多次幻想过的,在他们还在一起时,她便期盼过,陈咏凌哪一天才能跟她求婚,他什么时候才能为了她停留下来。
很遗憾的是,那时候的她并没有等到。
却在如今这个不是太合时宜的时候,他说出了口。
黎晴晴此刻的心跳剧烈起伏,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。思绪像暴风雨中的树叶,被风吹向截然不同的方向。她的左手攥紧衣角,右手却无意识的松开。仿佛身体也在分饰两角,心脏悬在胸腔正中,既沉不下去,又提不上来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酸涩的迟疑。
“不是商量,”陈咏凌的声音沙哑得可怕:“是通知。”
说完他拉起她的手,将那枚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,钻石的切割面在幽暗的环境里透出锋利的光芒。
黎晴晴的舌尖抵住上鄂三次,终究没有发出半个音节,睫毛垂下时投下的阴影里,藏着无数个欲言又止的瞬息。
还在犹豫的瞬间,陈咏凌已经起身,他的吻像狂风暴雨般落了下来,汲取着黎晴晴唇上的牛奶香气,他迫不及待的脱起了自己的衣服。
“今晚我要提前洞房……”
黎晴晴淹没在他的情欲里,他再也不像前几晚那样的克制,手指失控地插入她的发间,将绸缎般的黑发绞成乱麻。
膝盖挤进她的腿间,实木床板被撞出闷响,陈咏凌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,鼻尖沁出的汗珠滴在她锁骨凹陷处。
“看着我。”他以一种几乎命令的语气说道。
黎晴晴被迫与他对视,眼睛里已经失了理智。
“还像从前那么爱我吗?”他问。
破碎的声音在黎晴晴的齿尖发出:“……嗯”
“可是,我比从前更爱你了。”
听见陈咏凌最深沉的表白,黎晴晴彻底沉沦了。他看着身下的她那双含泪的眼睛,明明先前盛着整片海洋的忧伤,瞳孔却突然一下亮得出奇。
情潮来得太急,像野火撩过荒原。陈咏凌索性放任自己燃烧,在这具熟悉的身体上拓印新的疆域。
在黎晴晴最动情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要挟她:“答应我。”
她的防线在某个临界点骤然崩塌——
"好。"
呻吟化作一声绵长的呜咽,黎晴晴的睫毛剧烈颤动几下,终于放弃挣扎般阖上,却有泪珠从眼角逃逸,划过太阳穴,消失在鬓发里。
她的指甲从陈咏凌的后背滑落,留下几道泛红的浅痕,最终无力地陷入床单。
当最后一声啜泣从他唇间被吞没时,她终于放任自己沉入这片欲海,如同倦鸟归巢。
……
第二天,陈咏凌将自己收拾得规规矩矩的,提着礼物就上了门。
黎晴晴的父母是认识他的,他们知道这是自己女儿的前男友。
兜兜转转,又回到了原处。
可是他们担心,自己的女儿刚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里面走出来,不忍心让她再次这么冲动的作出决定。
他们一开始没有反对,也没有答应。
黎父请了陈咏凌去茶室那边喝茶,气氛一度陷入了僵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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