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板上,布满了灰尘。沈念伸出手,指尖带着一丝颤抖,拂去石板表面的积灰。
灰尘下,露出了清晰的刻痕!
不是文字,也不是图案,而是…七个排列成环形、深深嵌入石板的…凹槽!凹槽的形状各异,但都带着一种古老而诡异的象征意味。沈念的目光瞬间凝固在其中一个凹槽上——那形状,赫然与她背包里那枚从父亲沈牧(“色欲”/Lust)留下的遗物——那枚奇特的、如同蝶翼又似钥匙的金属吊坠…完美契合!
七个凹槽…七宗罪…七把“钥匙”?!
巨大的震撼让沈念几乎窒息!原来所谓的“钥匙”,并非只有她这一个“活体钥匙”!每一个“罪”的载体,或者说,每一个被“嫉妒”选中的“祭品”,都对应着一把开启这终极之“门”的…实体钥匙?!父亲沈牧的吊坠是“色欲”之匙,那么陈松(懒惰)身上是否也藏着什么?周毅(如果他是暴怒)呢?“贪婪”(G)呢?还有…从未露面的“暴食”(Gluttony)和“骄傲”(Pride)?!
“嫉妒”(J)…这个幽灵般的观察者,它等待的“七个都齐了”,不仅仅是指人的齐聚,更是要集齐这七把…开启“门”的罪之钥匙!它如同《七宗罪》中那个将受害者变成其“艺术品”一部分的杀手,将每一个“罪”的载体,都变成了开启最终审判的…工具!
沈念颤抖着,从背包里拿出那枚冰冷的蝶翼吊坠。吊坠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,边缘流转着诡异的光泽。她看着石板上那个与吊坠形状完美契合的凹槽,又看向墙壁上那仿佛正在无声催促的巨大“眼睛”漩涡。
插入它?就能关上“门”?还是…会加速开启的进程?十二的警告犹在耳边:“只有…‘嫉妒’…能找到…‘门’…真正的…钥匙孔…” 她真的能信任这个刚刚流露出一丝人性的女孩吗?或者,这本身也是“嫉妒”引导的一部分?
与此同时,沈念的耳机里传来赵明急促而混乱的声音,背景是刺耳的刹车声和激烈的交火声:“沈念!找到周队了!在城西废弃的化工厂!‘贪婪’(G)和陈松也在!周队他…他状态不对!像疯了一样在追‘贪婪’!我们拦不住他!等等…那是什么?…墙上!墙上也有字!…是血!…写的是…‘暴怒…审判…终章…’!”
暴怒的终章审判…即将上演!而沈念手中,握着可能开启或关闭一切的“色欲”之匙。感化的微光在终极的黑暗抉择面前摇曳欲熄。她站在黑暗与幽蓝光芒的交界处,站在“钥匙孔”前,手中的吊坠如同潘多拉魔盒的钥匙,重若千钧。插入,还是不插?这个决定,将把所有人推向无法预知的深渊。
冰冷的蝶翼吊坠在掌心硌出红痕,档案室深处墙壁上那只幽蓝的“眼睛”无声凝视,仿佛在催促沈念做出决定。耳机里赵明那边混乱的交火声和“暴怒终章”的嘶喊,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神经上。
插入?还是不插?
沈念猛地攥紧吊坠,将它狠狠塞回背包深处!幽蓝的光芒似乎在她收回手的瞬间黯淡了一丝,那股冰冷的窥视感却更加粘稠。
“不能插!” 她对着通讯器低吼,声音带着破音的决绝,“赵明!听我说!那不是关闭的开关,是启动的钥匙孔!七个凹槽!需要七把钥匙!‘贪婪’劫走陈松,很可能他身上就藏着‘懒惰’之匙!周队现在就是‘暴怒’的活靶子!稳住他!不惜一切代价!我马上出来!”
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堵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墙壁和七个诡异的凹槽,转身冲出档案室。疗养院地下通道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,却无法冷却她沸腾的血液和混乱的思绪。七宗罪…七把钥匙…“嫉妒”的幽灵之眼…这盘棋,远比她想象的更庞大、更古老。
接下来的日子,调查陷入了胶着而危险的泥潭。
周毅被强行带离了化工厂现场,注射了镇静剂,暂时安置在高度戒备的安全屋,由心理专家和赵明亲自看守。他像一头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,沉默,眼神赤红,每一次关于“贪婪”(G)和陈松的消息都让他肌肉紧绷,濒临失控的边缘。他,就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“暴怒”之剑。
陈松(“懒惰”)和“贪婪”(G)如同人间蒸发。海上搜捕、城市布控、交通枢纽排查…所有常规手段都石沉大海。“贪婪”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反侦察能力和资源,仿佛背后有一张无形的网在庇护着他。
“母亲之茧”所在的岩洞被军方特殊部门接管,进行了最高级别的物理和能量屏蔽封锁。初步的深层扫描结果令人不安:那个巨大的“茧”内部的生命活动并未因十二的爆发而停止,反而进入了一种更深沉、更难以探测的…“蛹化”状态?仿佛在积蓄着更恐怖的力量。
唯一的好消息,是十二。在沈念几乎寸步不离的陪伴和市局心理专家的介入下,她眼中的恐惧和空洞似乎褪去了一点点。虽然依旧沉默寡言,身体虚弱,但开始能接受沈念递过来的食物和水,偶尔会长时间地看着窗外流动的云,深黑色的眸子里,有了一丝极淡的、属于“人”的迷茫和好奇。沈念没有再逼问她关于“嫉妒”和钥匙孔的事,只是像照顾一个受惊过度的妹妹,给她读一些简单的故事,或者只是安静地陪她坐着。感化,如同在坚冰上滴水,缓慢得令人心焦,却是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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