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肯纪念堂的倒影池在独立日晨雾中裂开冰纹,艾丽卡的蓝瞳映出自己十七岁的倒影——那时她后颈的蝴蝶疤尚未结痂,正用母亲的银梳刮开托拉夫镇公墓的冻土。冰面下突然浮起十二具骸骨,每具的指骨都扣着华尔街铜牛的睾丸,牛眼泛着和清洁员相同的乌克兰蓝。
“他们在等你献祭。”马克的机械残骸从冰缝里伸出带齿轮的手指,“初代财长的子宫里,还锁着1942年的烟花。”他的喉管喷出碎钞,每张百元美钞上的华盛顿都变成了艾丽卡的脸,眼白处印着乌克兰文:**“第七声钟响前,杀死镜中人”**。
地脉核心的冰梯突然震颤。艾丽卡摸到台阶缝隙里的银梳齿,瞬间被拖入1972年的记忆:母亲跪在林肯像前,将带脐带的银梳刺入自己左眼,蓝瞳的血珠滴在《解放宣言》上,显露出隐藏的地脉图。“记住,”年轻的伊丽莎白对着空气说,“真正的诅咒,是我们从未出生。”
冰室深处传来婴儿啼哭。艾丽卡的蓝瞳穿透冰层,看见初代财长的骸骨正在分娩——生出的不是婴儿,而是裹着乌克兰刺绣的银梳,梳齿间卡着1789年的《梳魂计划书》残页。当她伸手触碰时,骸骨的肋骨突然炸开,飞出十二只衔着美元的乌鸦,每只乌鸦的瞳孔都是旋转的银梳。
“你以为毁掉地脉就结束了?”安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老妇人的虚影站在林肯像肩头,围裙上的哥萨克图腾正在渗血,“1942年我替姐姐去死,就是为了让诅咒在你体内生根。”她抛出的马卡罗夫手枪在空中解体,零件拼成艾丽卡的星座图,星芒指向倒影池底的水晶棺。
水晶棺里躺着的不是艾丽卡,而是七岁的自己,胸口插着的银梳刻着“2025.07.04”。小女孩突然睁眼,蓝瞳里涌出华尔街的铜臭味,“姐姐,”她用梳齿挑起艾丽卡的一缕头发,“我们的生日,就是资本的祭日。”
地脉突然沸腾。艾丽卡的后颈传来灼烧,银梳骨刺穿透皮肤的瞬间,倒影池的冰面升起十二面镜子,每面都映着斯通家族新娘的死亡现场:曾祖母在纽交所被银梳割喉,血珠凝成道琼斯指数;母亲在911航班上用银梳划破掌心,鲜血在舱壁画出地脉走向。当第七面镜子碎裂时,艾丽卡终于看清——所有新娘的死亡时间,都指向她的出生时刻。
“该让资本尝尝分娩的痛了。”艾丽卡将银梳刺入自己子宫,蓝瞳的光芒引爆地脉核心。初代财长的骸骨发出尖啸,肋骨间喷出的不是黑血,而是1942年独立日的烟花,每朵炸开都显露出乌克兰村庄的焚毁场景。安娜的虚影在火光中崩溃,露出底下缠着美元的子宫,里面蜷缩着未出生的艾丽卡。
“原来我们都是祭品。”艾丽卡的蓝瞳映着子宫内的自己,银梳齿正在切割脐带,“但祭品也能反噬。”她扯断骨刺,将带血的银梳插入地脉眼,华尔街的方向传来十二声闷响,所有精英后颈的银梳同时断裂,化作黑雨坠入倒影池。
林肯像的左手突然动了。艾丽卡看见总统拇指的凹痕里,嵌着母亲1972年的婚戒,戒圈内刻着:**“蓝瞳是锁,也是钥匙”**。当第七声钟响从国会山传来,倒影池的冰面彻底碎裂,露出池底的青铜碑——上面刻着斯通家族所有新娘的名字,包括她尚未出生的女儿。
林肯纪念堂的穹顶在第七声钟响中渗出血珠,艾丽卡的蓝瞳映着水晶棺里的童年自己,小女孩的银梳齿正缓慢刺入心口,每深入一分,倒影池水面就浮现出一道华尔街的K线图。“1789年,初代财长用自己的子宫做容器,”马克的机械心脏在冰缝里跳动,齿轮间夹着1942年的地脉核心设计图,“而你的子宫,是第十三道封印。”
地脉核心的冰墙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冰封的十三代新娘。艾丽卡的母亲被绑在中央,腹部剖开,里面填满带血的美元——和她在911航班上的尸检报告里“胃部异常金属残留”完全吻合。“他们说新娘的血能滋养资本,”母亲的幻影突然睁眼,瞳孔里流转着飞机坠毁时的火焰,“但没说资本会反过来吞噬子宫。”
七岁的小女孩突然从水晶棺坐起,银梳齿上挂着艾丽卡的胎衣。“姐姐,你闻见了吗?”她用梳齿挑起块融化的美元,腐肉气息中混着华尔街的咖啡味,“这是我们的胎盘,他们用它做了地脉的肥料。”小女孩的身体开始透明,露出底下由银梳齿组成的骨骼,每根齿尖都刻着艾丽卡的产检日期。
艾丽卡的蓝瞳再次预知:独立日的烟花在白宫上空炸成银梳形状,每片火星都落入倒影池,点燃池底的十二座坟茔。华尔街精英们的尸体浮上水面,后颈的银梳骨刺组成巨大的美元符号,而符号中央,她的女儿正在啼哭,脐带缠绕着带血的银梳。
“用银梳刺进地脉眼,”安娜的虚影递来带血的马卡罗夫手枪,“就像你母亲当年对自己做的那样。”艾丽卡接过枪,发现枪管里刻着母亲的战斗编号,而扳机护圈的凹痕正好嵌住她的指纹——和1942年处决令上的指纹完全一致。
地脉核心的祭坛突然震动。艾丽卡看见初代财长的骸骨正在吸收精英们的血液,肋骨间长出新的银梳翼,每片羽翼都印着斯通家族新娘的脸。当骸骨张开翅膀时,她终于看清——那些翅膀其实是巨大的子宫,里面蜷缩着未出生的梳魂者。
“你以为破坏地脉就能拯救女性?”骸骨的声音是十二代新娘的尖叫合声,“资本早就把子宫变成了银行!”它甩出的银梳翼划破艾丽卡的腹部,蓝瞳的光芒中,她看见自己的胎儿正在银梳齿间成形,小小的手掌握着带血的美元。
艾丽卡扣动扳机的瞬间,马卡罗夫手枪化作灰烬,露出里面藏着的银梳。她将银梳刺入地脉眼,蓝瞳的光芒中,所有新娘的骸骨同时崩解,化作茉莉花瓣覆盖华尔街。初代财长的骸骨发出尖啸,银梳翼融化成血水,显露出底下刻着的乌克兰童谣:**“梳齿割开的不是皮肤,是资本的脐带”**。
倒影池的水面平静下来。艾丽卡摸向腹部,那里没有伤口,只有母亲的蝴蝶疤在发光。林肯像的左手突然落下,《解放宣言》掉在她脚边,宣言的空白处,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:**“所有未出生的女孩,都是梳魂计划的种子”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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