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百张与苏清雪一模一样的脸在战甲下微笑的刹那，李维的高分子手套突然渗出冰凉的黏液——纳米机器人正顺着指缝爬向克隆体的耳蜗，像一群赶着投胎的金属跳蚤。
"红菱姑娘，来个剑舞助兴！"他扯开面罩大吼，声音被战甲的变声器扭曲成重金属摇滚。
叶红菱的弹簧臂绞住扑来的克隆体，袖剑在对方战甲上刮出刺耳鸣叫——那声响竟是《摇篮曲》的变调。被按在地上的克隆体突然抽搐，瞳孔浮现出二进制代码的涟漪："目标...锁定..."
"锁你大爷！"李维把纳米机器人拍进克隆体鼻孔，"给爷唱首《十八摸》！"
苏清雪的战甲关节突然迸出电弧，她踉跄扶住岩壁："他们在反向催眠...我的基因共鸣..."话音未落，三个克隆体齐声哼起古怪音阶，声波震得洞顶钟乳石如雨坠落。
"往G大调升三个key！"李维踹翻音响大小的信号干扰器，铀燃料管炸开的蓝光里，纳米机器人正啃噬克隆体的脑机接口，"知道啥叫脑电波对冲吗？"
叶红菱的袖剑突然刺入自己耳蜗，鲜血顺着剑锋滴进声波发射器。混着血珠的《广陵散》在洞穴炸响，克隆体们的战甲接缝处齐齐渗出黑血——那些血珠落地竟组成摩尔斯电码：【实验室核心区密码：苏清雪的心跳频率】。
"够变态的！"李维扯过苏清雪的手按在密码盘上，战甲突然缩紧勒住她脖颈，"草！这玩意在测你窒息时的心跳！"
苏清雪的脸涨成紫红，机械脊椎不受控地抽出体外，像条银蛇般缠住克隆体大军。当心跳监测仪发出濒死警报时，实验室的青铜巨门轰然中开——门内三百个培养舱里，泡着的竟是不同年龄段的叶红菱。
"原来你也是...咳咳...量产货..."苏清雪挣扎着挤出冷笑。
叶红菱的袖剑突然调转，剑尖刺入自己太阳穴："那就看看...谁的备份更多..."她脑内芯片迸出的数据流在空中交织，竟与克隆体们的神经信号共振。
李维趁机将忘忧酒灌进通风系统，乙醇雾混着纳米机器人笼罩全场。克隆体们在酒雾中跳起胡旋舞，战甲缝隙里飘出带着记忆片段的絮状物——那是徐福给每个叶红菱植入的虚假童年。
"午时三刻...骊山北麓..."一个克隆体突然用戏腔念白，"用九十九个苏清雪祭天..."
苏清雪的战甲突然暴走，机械臂掐住那克隆体的喉咙："祭你娘亲！"她扯开的胸腔里，量子芯片正在播放初代日志——画面中的徐福用同样的姿势掐着少女喉咙，直到对方心跳频率定格在某个数值。
整座实验室突然倾斜45度，培养舱里的液体汇聚成河。李维踩着克隆体漂向控制台，战甲手套上的纳米机器人正把密码键盘啃成筛子："红菱姑娘，来段死亡重金属！"
叶红菱的袖剑划过青铜管道，铀燃料与金属摩擦迸发的尖叫，精准覆盖苏清雪的心跳频率。当实验室穹顶如莲花般绽开时，他们看见了此生最荒谬的星空——每一颗星星都是个闪烁的克隆体培养舱，而北极星的位置，挂着盟主那具插满管子的苍老身躯。
"惊喜吗？"那具躯体突然睁眼，声音却从苏清雪的机械脊椎里传出，"你们获取的口供...不过是老夫新剧本的序章..."
量子风暴在此时吞没天地，李维最后看到的，是三百个叶红菱同时举剑自刎，血珠在零重力中凝成句点——而苏清雪战甲上的心跳曲线，正逐渐与星空中的某颗死寂白矮星同步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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