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通城的轮廓,在神凰十七年的夏日骄阳下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。这座南诏的北门户,城墙高达三丈,全部由青黑色的条石砌成,墙面光滑如镜,不易攀爬;城外环绕着宽达五丈的护城河,河水浑浊,深不见底。孟狂涛凭借这天然与人工结合的天险,曾放言“昭通城固若金汤,唐军十年也攻不破”。然而,他低估了天策军的决心,更低估了一个名叫第五周的将领,和他麾下那支以“死战不退”闻名的陷阵营。
战前誓师:第五周立军令状
龙天策的大军抵达昭通城下时,孟狂涛正在城楼上饮酒作乐,看到唐军远道而来,人困马乏,更是不屑一顾:“龙天策老糊涂了?带着疲惫之师就敢来攻我昭通?传令下去,放他们靠近些,让他们尝尝我南诏弩箭的厉害!”
唐军大营中,气氛却凝重如铁。龙天策看着昭通城的防御,眉头紧锁:“此城易守难攻,硬拼损失太大。”
“殿下,末将愿率陷阵营为先锋,三日之内,必破此城!”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。
说话的是第五周,他年近四十,身材魁梧,脸上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痕,更添几分悍勇。他是天策军中有名的猛将,麾下的陷阵营,更是由百战余生的老兵组成,个个悍不畏死,擅长攻城拔寨。
“第五将军,昭通城非比寻常,不可轻敌。” 龙天策提醒道。
第五周单膝跪地,右手按剑,目光如炬:“末将明白!但昭通是南诏的咽喉,拿下它,才能直捣孟氏老巢。末将愿立军令状,若三日不破城,甘受军法处置!”
他身后的陷阵营士兵,齐刷刷地跪倒一片,齐声高呼:“愿随将军,死战破城!”
声震四野,连城楼上的孟狂涛,都被这股气势惊得酒杯一晃。
龙天策看着眼前这群钢铁般的汉子,心中热血沸腾:“好!本王便给你五千陷阵营,再调三千弓箭手、两千工兵配合你!切记,保重自身!”
“谢殿下!” 第五周抱拳起身,转身对陷阵营士兵厉声道,“弟兄们,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!今日,就让南诏人看看,我天策军的厉害!”
首日强攻:血肉磨坊尸堆山
次日拂晓,攻城战正式打响。
随着龙天策一声令下,唐军的投石机率先发难,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,却只在坚硬的条石上留下浅浅的白痕,未能撼动根基。
“放箭!” 孟狂涛在城楼上嘶吼。
南诏士兵的弩箭如暴雨般射下,唐军的攻城云梯刚架到墙边,就被箭雨覆盖,攀爬的士兵纷纷中箭坠亡,护城河的水面上,很快漂浮起密密麻麻的尸体。
“陷阵营,上!” 第五周拔出环首刀,第一个冲向护城河。
陷阵营士兵扛着事先准备好的填河材料(石块、沙袋、树干),冒着箭雨,拼命向护城河中投掷。箭矢穿透他们的铠甲,鲜血喷涌而出,不少人刚冲到河边,就一头栽倒在水中,瞬间被浑浊的河水吞没。但后面的士兵没有丝毫退缩,踩着同伴的尸体,继续冲锋。
“填!给我填出一条路来!” 第五周的手臂被一箭射中,鲜血顺着手臂流下,染红了刀柄,但他仿佛毫无知觉,依旧嘶吼着指挥。
整整一个上午,护城河边都成了血肉磨坊。唐军付出了近两千人的代价,才勉强填出几条狭窄的通道。
午后,第五周亲自率领陷阵营,推着攻城车,扛着云梯,发起了第二轮猛攻。他身先士卒,第一个登上云梯,手中的环首刀挥舞如飞,格挡着不断落下的滚石、檑木、沸油。
“将军小心!” 一名亲兵大喊。
第五周刚侧身躲过一块巨石,肩头就被一支长矛刺穿,剧痛让他眼前发黑。他咬牙拔出长矛,鲜血喷溅而出,他却反手一刀,将城头上的南诏士兵劈成两半。
“跟我上!” 他嘶吼着,带着一股狠劲,竟真的爬上了城头!
陷阵营士兵见状,士气大振,纷纷跟上。城头上,双方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。唐军的刀劈斧砍,南诏的矛刺剑挑,鲜血染红了城墙,尸体堆积如山。
第五周在城头上杀得兴起,身上又添了数道伤口,最深的一道,在腹部,肠子都险些流出来。他用布条死死勒住伤口,继续厮杀,直到力竭,才被亲兵强行拖下城头。
首日激战,唐军损失近三千人,却只在城头上打开过几个短暂的突破口,最终还是被南诏军队夺回。昭通城,依旧矗立在暮色中,像一头吞噬生命的巨兽。
死战不退:九箭穿身仍冲锋
龙天策看着第五周满身的伤口,心疼不已:“第五将军,今日辛苦了,先休整一日,再做打算。”
第五周挣扎着坐起来,脸色苍白如纸,声音却依旧坚定:“殿下,不可!南诏人也损失惨重,此刻正是他们最疲惫的时候!今夜,末将愿率陷阵营,发动夜袭!”
龙天策看着他眼中的血丝与决绝,最终点头:“好,但你必须答应我,保重身体,不许再如此拼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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