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问题？”
“如果……”
她说着，喉咙却又梗了一下，甚至被他紧紧拥着的身子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，毕竟，这种“如果”对她来说，太可怕了。
她还是说道：“如果，我真的被——皇上还会像现在这样吗？”
任自己打，任自己闹。
她的人生，还能像现在这样，看得到光明，感觉得到温暖吗？
“……”
祝烽的胸膛剧烈的起伏。
似乎，心跳也在这一刻停了一下。
这种可能，对他来说，似乎也是一种最沉重的痛。
沉默了许久，他轻轻道：“有一点，还是会不一样。”
南烟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哪一点？”
“……”
祝烽深吸了一口气，道：“朕可能，已经把越国，夷为平地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一回，不仅是南烟感觉到祝烽的心跳。
祝烽，也感觉到了她的心跳。
沉沉的一下，好像要蹦出胸口一般。
他低下头，看着怀中这个小女人，看到她微微有些发红的眼圈，脸上的委屈和无辜，在这一刻消失殆尽。
只剩下满满的无措和感动。
那双原本绵软无力的手臂，用力的环住了他精壮的身子，用力的抱紧。
祝烽轻叹了一声，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额前。
沉沉道：“伤害过你的人，朕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——”
他伸手，抬起了她的下巴，让她看着自己：“你要告诉朕，这一次，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……”
南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。
其实，早就知道祝烽一定会问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这一次的事有问题。
为什么，她明明还是完璧之身，守宫砂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。
还有昨夜，几个人一起对着她发难。
还有，简若丞的玉牌。
可是，南烟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，却望着祝烽，轻声道：“这件事，皇上就不要管了，好吗？”
祝烽的眉心微微一蹙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难道不想朕——”
南烟坚定的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：“不想！”
“……”
“皇上，妾分得清轻重缓急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妾更明白，后宫的荣辱是被前朝影响，但前朝，绝对不能够被后宫影响。”
祝烽的气息一沉。
他当然早就知道，这个小女子的聪慧灵秀。
但，却没想到，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之后，她还能这样的冷静，为自己考虑。
南烟轻轻的说道：“皇上之前让皇后娘娘惩罚了庄嫔，但成国公和他的家人却一个没动。”
“……”
“皇上其实，还是有前朝的顾虑的，对吗？”
祝烽沉默的看了她很久，最后，终于轻叹了口气：“没错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应该已经知道，朕要准备营建北平城，而且，是让你的舅父参与。”
南烟点头：“妾知道。多谢皇上的提拔。”
祝烽淡淡道：“朕虽然提拔了他，但他的资历，也只够让他参与北平城的营建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还有一些事情，朕需要成国公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要营建一座城，就必须要保证当地，甚至周围广泛的地区的平安。但是那个地方，一直都并不太平。”
“……”
“地处边境，倓国的军事威胁一直悬在头顶，匪盗猖獗，甚至，与倓国内部勾结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些，是北平的肘腋之患。”
南烟有些明白过来。
“皇上需要成国公，或者说，是河南布政司的力量，驱除匪盗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皇上，就更不要在后宫动什么了。”
“……”祝烽看着她，道：“是庄嫔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回这件事，是她搞的，对吧。”
其实昨夜，他就已经看出来了，只是有一些细节，他需要去查明。
现在南烟这样一说，更是断定了。
可南烟却坚定的说道：“皇上不要管这件事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，皇上这样做的话，可能会——也许不会破坏我的梦想，但一定会影响到我的梦想。”
“你的梦想是什么？”
“就是和皇上一样的梦想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是要缔造一个空前强大的盛世。”
“……”
“皇上现在在前朝做的每一件事，都是为了实现这个梦想，怎么能因为后宫的一点争风吃醋的小事，就影响到我，和皇上共同的梦想呢？”
祝烽的呼吸都要屏住了。
他的胸口，仿佛有些东西在急剧的膨胀。
看着怀里这个认真，又坚定的小女子，他突然恨不得将她一整个人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，甚至生命里。
一丝一毫，都不让她远离。
他轻声道：“南烟……”
南烟的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，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，认真的说道：“皇上，我知道，所有的成功和甜蜜，都是挫折和苦涩换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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