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1月20日,血月爬上托拉夫教堂的尖顶。林赛的银梳碎片在掌心割出血痕,金盏花血滴在教堂石阶的青苔上,显影出1948年的鞋印——三双婴儿鞋,两双朝前,一双倒着走向钟楼。
"他们在等我们。"艾玛的深棕头发缠着生锈的铁丝,三个月前被尼古拉斯撕裂的右耳,此刻挂着枚骨制耳坠,"佐伊说的'最后梳祭',是在钟楼。"
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霉味混着腐肉味扑面而来。圣坛上的耶稣像被倒吊,荆棘冠里缠着金发,每根发梢都系着微型摄像头。林赛的手机突然震动,收到凯斯的最后定位——钟楼底层的忏悔室,信号在地下十米处消失。
"克里斯汀修女的日记。"艾玛从告解椅下抽出皮质笔记,1978年的字迹渗着血:"每月初七,他们会带金发女孩来钟楼,用桦木梳割下头皮......"话音未落,头顶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,像极了《致命弯道》里食人族拖拽猎物的动静。
地下室的密道突然塌陷,林赛摔进齐膝深的腐叶堆。借着手电光,她看见石壁上嵌满头骨,每个眼窝都塞着金盏花——正是托拉夫失踪的七名金发少女。艾玛的机械义眼突然红光闪烁,照出角落蜷缩的身影:穿修女袍的女人,后背隆起肉瘤,右手是三指畸形,握着带血的桦木梳。
"佐伊?"林赛的银梳指向对方,却在看清面容时窒息——那是艾玛的脸,左半脸爬满梳齿状疤痕,右半脸残留着婴儿时期的金盏花胎记。
"双面新娘,终于凑齐了。"畸形女人开口,声音像生锈的绞索,"1948年玛丽用三胞胎的血喂养梳灵,金发承载诅咒,棕发激活梳齿,而银发......"她指向天花板,凯斯的尸体被倒吊在钟楼横梁,银发垂落如祭旗。
林赛这才发现,整个地下室是座倒悬的梳齿迷宫,每根木刺都挂着金发。艾玛的机械义体突然失控,梳齿状肋骨弹出,将她钉在十字架形的刑架上——正是《修女》中修道院的忏悔刑具。
"还记得托拉夫的金盏花田吗?"佐伊的三指划过艾玛的脸颊,割下深棕发丝,"每朵花下都埋着金发,她们的尖叫滋养了梳灵。"她扯开修女袍,露出胸前的缝合伤口,里面蠕动着无数微型梳齿,每片都刻着受害者的名字。
钟楼传来轰鸣,血月的光透过彩窗,在佐伊背后投出巨大的梳影。林赛的记忆突然闪回:两岁时,母亲艾琳曾抱着她躲在钟楼,窗外是三个畸形人影——佐伊的三指、艾玛的梳齿肋骨、凯斯的银发,组成了弗拉基米尔家的祭祀图腾。
"三胞胎的血,才能打开永生之门。"佐伊将艾玛的发丝塞进刑架缝隙,地下室的地板开始翻转,露出底下的万人坑。林赛的银梳刺入掌心,金盏花血溅在凯斯的银发上,尸体突然睁眼,瞳孔里映着1948年的祭祀现场:玛丽抱着三胞胎,尼古拉斯持梳而立,背景是燃烧的修道院。
"我们不是克隆体。"凯斯的声音从喉管的弹孔溢出,"是玛丽用自己的卵子和尼古拉斯的基因造的怪物,银发是显性畸形,金发和棕发是隐性容器。"他的手指向佐伊的肉瘤,那里鼓起婴儿的轮廓,"她肚子里的,才是真正的梳灵。"
佐伊的肉瘤突然炸裂,钻出个浑身梳齿的婴儿,啼哭着扑向艾玛的心脏。林赛抓起圣坛的银烛台,刺向婴儿的天灵盖,却在接触的瞬间,烛台映出自己的倒影——左脸是金盏花胎记,右脸爬满梳齿疤痕,与佐伊镜像对称。
"真正的诅咒,是我们自己。"艾玛的机械义体迸出火花,她的梳齿肋骨刺穿婴儿,"1979年火灾那天,艾琳抱着的不是林赛,是我。"记忆碎片重组:火场中,艾琳将金发婴儿推向伊斯特万,自己带着棕发的艾玛跳入井中。
地下室剧烈震动,梳齿迷宫开始崩塌。林赛拽着艾玛冲向出口,身后传来佐伊的狂笑:"你们的血已经渗进托拉夫的土地,梳灵永远不会消失!"她的三指抓住林赛的脚踝,却在触到金盏花血的瞬间腐烂,露出底下的机械义肢——与《致命弯道》里食人族的自制武器如出一辙。
冲出教堂时,黎明的第一缕光照在钟楼顶的十字架上。凯斯的尸体不知何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玛丽的银梳,梳背刻着新的血字:"当最后一个金发死去,诅咒才会开始。"
林赛摸了摸耳后的梳齿疤痕,它正在变成金盏花的形状。艾玛的机械义体渗出黑血,那是梳灵毒性的残余。远处的金盏花田传来孩童的笑声,一个金发小女孩蹲在花丛中,回头时露出三指畸形的右手。
手机突然收到匿名短信,附带1948年的验尸报告:玛丽·弗拉基米尔死于难产,三胞胎中仅佐伊存活。而照片里的婴儿,左脸有着与林赛相同的金盏花胎记。
托拉夫的晨雾中,两个女人走向镇口的加油站。林赛撕碎了地图上通往教堂的小路,艾玛将骨制耳坠扔进垃圾桶。但她们都知道,在西弗吉尼亚的群山里,总有畸形的影子在梳头,等待下一个误入歧途的金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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